Morick

Just don't take it a burden.

[盾妮/盾铁/Stony] Lost Forest [1] 二战AU

*二战AU 普通人AU 没有超级英雄

*或许无关爱情,但一定高于友情





意识里是嘈杂的脚步声,混乱交叠的口号和金属碰撞以及枪支颤动的轻微声响,五月的阳光在这片光秃秃的荒原上已有了些骄纵的情绪,只透过那层闷闷的麻布布料将帐篷里的空气炙烤得如六月流金的炙热一般,只能平添烦躁。


Steve歪头躺在灰绿色的行军床上,硬质床板磕得他背脊发疼,头顶的被褥微微泛着霉味,空气的浮尘里他微微耸了耸鼻,斜靠在枕头上,双腿交叉,手中捧着一个怀表状的小物。


那是一个古铜色微微泛紫的实面雕花怀表,花纹雕刻不算精致,残留轻微的刮痕和一点点血迹干涸后擦拭的痕迹,简约中透着复古的甜美与伤感,铜色的链条顺着他的掌心一路盘在了床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作响。


他呆滞着神情,胸膛平稳的起伏里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手里的怀表,微微动着拇指的指腹划过金属质地的盖面,然后他微微咬唇,打开了那个盖子。


里面只是一张被裁圆了的相片,甚至边角泛黄的痕迹已经微微开始发白,年代久远的老相片只是颗粒粗大的黑白色。


相片上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嘴角上扬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扮酷的笑容,从肩头衣料的弧度可以看出那军装套在他略矮小的身材似乎是微微松垮了些,那是一张特写,可以辨认出男人有一双好看的泛水的大眼睛,五官端正的刚直里弧度微微透着些温软,笑得不带刻意又分外神采。


Steve只痴痴地看着那双眼睛,眸色平静的呆滞里有微微破碎的苦涩,他微微笑着用指腹轻捻抚摸他的脸侧,轻轻闭上眼。


“Steve,怂包,你追不上我,哈哈——”


耳际嘈杂的声响都在眩晕里逐渐模糊不清,男人的声音漫入耳际的霎那有细碎的汗珠泌出他的额际,他的背脊微微有些发冷,胸口仿若溺毙的窒息,然后他惊恐地睁开了眼睛。


“嘿大个子,我听说你——”


仿佛幻觉没有消失,Steve在回音之间挣扎。


“Steve?”帐门破开的瞬间有强烈刺目的光线灼烧了他的瞳仁,回神那一瞬间他只触电般关上了相片,胀痛里他本能地闭了闭眼睛,抬头看见门口那家伙一脸疑惑的表情。


“还在睡觉?太阳戳你眼睛了大兵,我们这都快出发了。”


“Bucky,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进我的帐篷?”Steve说着不耐烦地皱起眉从床上站起来,一手抓过一旁的枪托套在身上,晃悠着手中的怀表链条套在了脖颈。


士兵没有说话,只凝重了瞬间的神情地看了一眼他胸口的怀表,随即笑起来,抱着一双手臂脑袋顶抵上帐篷的骨架不断晃悠着反驳:“这是我们俩的帐篷Steve,因为这是你的帐篷,所以这也是我的帐篷。”


他说着转过身,余光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冲着傻大个招了招手:“你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一分钟一百个俯卧撑,出来记得带上水壶。”


Steve赶到时正好赶上军官站在列队之前伸手倒数,他快步插进队伍,随着身体的摆幅怀中的金属装上了枪托,Steve只伸手捏住了他,一丝不苟地抬着头,直面军官的眼神。


“你今天太慢了,Gefreiter Rogers!这不是你平时的素质。”


“Sorry,Sergeant!”Steve在列队皱眉应答着,余光却瞥见一旁的Bucky正咬着嘴唇偷笑,他没有理他,只回过了头。


他们的军队行进在去往前线的路上,Steve脚下踩着荒郊路面的碎石,在炙烤的火焰里有细微声响。Bucky说的是对的,他们走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一滴水,满天都是挥舞的扬尘和黄沙他的皮肤和嘴唇已经有了些干裂,额间却尽是黏腻的汗水,而他只能在太阳底下眯起眼睛,有汗水濡湿他的眼底。


行进还不到一半他身旁的Bucky就嚷嚷着不行了,一下子靠到Steve的肩膀上,金发的男人任由这个烦人的家伙在自己身上抖来抖去,后背的枪支交错在一起,随着步伐噼啪作响。


“听说隔壁女兵营来了个红发波浪卷的姑娘,身材很辣,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也很辣,你说呢,Steve。”他说着撞了撞身边的人,而对方只是看着前方的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理他。


“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士兵有些烦躁地推了推他。


而Steve只推远了他,Bucky恼火地看着他独自一人走在前面,他的大脑不再听从他的使唤,他只抽搐着掌心摁下了相片的开关,阳光下凝视那张脸,闪烁的光芒里眼角有微微濡湿的痕迹。


他的大脑只是不再受他的控制,炙烤的阳光令他眩晕,模糊的意识里耳边贯穿他嘈杂刺耳的声音,大脑的胀痛里他闭上眼睛,每一帧都是他的影。


“嘿大个子,我听说你要去参军了?偷偷告诉你你穿军服的样子还挺像回事。”男人靠在吧台上,端着一杯啤酒,坏笑着戳他胸前的扣子。


“在哪里报的名?我也想去。”


自己只伸手攥住了他,调笑着把他拉进身前伸手掐在他的腰上,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小肚子。


“别闹了,你看看你,我觉得你怕是连入伍体检都过不了。”他笑着看着面前的人晃来晃去,手里的啤酒溅到了他崭新的军装上,他呲着牙,抬眼笑着睥睨他。


“你看不起我?嗯?”他说着笑着灌了一口啤酒,微微泛红着脸颊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他腰间的手,微微醉着背脊靠在了吧台的桌沿上,端着酒杯,神情的玩味里有一份严肃的凝重。


“你不该去。”


你本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学校里,学习那些你擅长的工程和科技,你的军事才能更多体现在你的大脑里,你本可以有体面的身份,安全而高尚的工作,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有光明璀璨的人生前景。


可是你为什么。


“我一定要跟着你,让你这家伙一个人去我可不放心,我得守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Steve。”我看见他的笑容,他在人群里,在吧台闪烁的灯光下,那么充满生机,眸色有骄傲的情绪,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如果我当时没有拉着你去参军。


我也许就不会害了你。


“别怕,那群混蛋欺负不了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拉钩?”


在巷角潮湿的泥泞,他的额间挂着血迹,那天有阳光从上空漫进了阴暗的狭角,都洒满了你满是伤痕的脸上,他的声线还有着孩童的黏腻,明明只是那么小小的身躯,却闪烁着谜一般的倔强和不屈,都漫进了他蜜色的眼睛,照亮我童年布满伤疤的阴晦角落。


“真可惜,你竟然上不了大学,你这个混蛋,上课就不能再专心一点吗?”


他捏着那张该死的成绩单坐在公园的长椅,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和无奈,明明他比我矮上一截,我还是被他那似乎快要揍上来的气势惊得背脊发凉。


某天在街头晨练的我撞见了假期久违的他,他提着一袋子的螺丝钉,抬眼看见我,眸色里都是惊讶的神情,他的目光从我头顶的汗渍到我起伏的胸襟,他啧了一声,皱起了眉。


然后他把我拖进了巷角,把我摁在了墙上,我至今都觉得无法理解,而他只是把我摁在了墙上,抬头睁着他那双闪亮的眼睛,闪烁在黑暗里。


“你费了那么大劲锻炼身体,难道是想要摆脱我?嗯?”


而我只是看着他,因为过度的锻炼我在黑暗里止不住地喘息,我严肃认真的神情配不上他眼尾夹杂的玩味,我只是看着他。


“因为我想要保护你。”


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如今却觉得讽刺的滑稽。


是因为我想要保护你,却没有尽力。


Bucky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人埋着头,步伐呆滞,受不了地快步走上去撞了他一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叉腰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相片。


他凝神呆滞了一会,然后他抬头看着他,撅嘴戳了戳他的太阳穴,像是在教训他的不争气,咧嘴调侃地笑起来。


“怎么?又在跟老情人叙旧?你看看你那娘们唧唧的样子,啧。”


Steve闻言合上盖子,烦躁地闭上眼,无奈地扭头向一旁的伙计看去,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只推了推他的脸,凝重的语气微染怒意。


“注意你的措辞,Bucky。”


Bucky见眼前的人不识趣,没好气地推开了他。


“神经病,你自己那天喝多了哭着跟我说你多么多么自责,多么多么心痛,你他妈忘了?”


Steve听见他的话,只烦躁地闭上眼,压抑的呼吸里微微稳定了情绪,平淡语气的无奈里夹杂了一丝威胁。


“Bucky。”


“我是在劝你,Steve,在战场上情感是绝对的禁忌,那只是屠宰场,人性不会让你变得高尚,悲伤更不会赋予你力量,它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


面前的人说着顿了一下,微微垂下了头,面上挂着些嘲苦的笑容,眸色沉淀着冰冷的寒意。


“就像他的死亡一样——”


Steve闻言只是看着他,微微颤抖了一瞬,平静的目色固执地凝视他的眼睛。


“他没有死,Bucky。”


“你无需骗自己,Steve,没有意义。”


Bucky的音色变得冰冷,像是要冻醒面前执迷不悟的人。


“那天装载车运过来那么多遍不清面目的尸体,Steve,这是现实。”


“命运面前,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公平,在这个崇尚武力的时代,你不杀人,死的就是你。”Bucky完全不在乎身边人的情绪,只自顾自地敲击着尖酸刻薄的话语,敲打这个蠢货的神经。


Steve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手里的相片,拍了拍Bucky的肩膀行进在黄沙里。


Steve站在戈壁之上,列队之间,目色凝视着远方焦土弥散的硝烟,焦黑的地面黏腻着干涸的血迹,空气里弥散着战火的硝烟漫进尘土的血腥,他听见前方战士的死后和惨叫,枪炮声和炸弹声炸响在士兵悲鸣的哀嚎,似乎有飞溅的肉末黏上了他的眼睑,他沉着呼吸,一手抚摸着枪把,涌动的血液里有无尽叫嚣的脉息,爱国的炙热涌动在脉搏里。


“这趟下去就该我们上了。”Bucky站在他身后,低声说着,目光落在戈壁之下混乱交叠的战场,扭头向他看去。


“你知道吗,上校有意提携你......”


Steve显然没有在听,他只攥紧了手里的古铜色金属,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脖子上取下来,踱步走到一旁,蹲下身来将手心的相片放在石头一旁的地上,捧起一手的尘土抛撒在上面,捡起石块在一旁做下记号。


你没能杀尽的敌人,我在战场上都会代替。


远方的炮鸣交杂着进军的号角,Steve起身拍了拍Bucky的肩膀托枪随着人流涌进了战场。


只在那战火里里,金属怀表平置于泥沙之间,随着炮鸣和轰声的震颤,颤抖着露出了生锈的一角,金属链条颤动着微微作响。



TBC






濒死的瓶颈期 写啥都没感觉!!写啥都达不到预期!!

评论(6)

热度(26)